第6章(1 / 1)

“初安,你不该回来……”吞花小姐靠在我身边,我能感觉到她全身都在颤抖。

那还能怎么办呢?来都来了。

“没事,大不了我们一起死!”我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指着他,小声回答吞花小姐的话。

可是没想到我的一番豪言壮志,在男人耳中听来更像是调情。

“诶,美人儿,可别张嘴就死啊死的,你们姐妹情深,一起服侍我不是正好。”他邪笑着慢慢向我靠近。

郑东榆和野那的气场再强,给我的是濒死的巨大压力;面前这个步步紧逼的油腻男人,却给我一种抓心挠肝的无力感,打他一巴掌我都怕他悄悄舔我手。

捏瓷片的手太过用力,我的手掌被割破流血。男人更兴奋了:“可别再这么伤着自己了,多让人心疼啊!”

“不行,他是安相的客人……”吞花小姐看出我想鱼死网破的意图,出言阻止。

我被逼退到窗边,吞花小姐绵软无力地靠在我怀里,看来是被下了药。在扶摇阁混这么多年,都做到高层了,还要被顶头上司拿来做人情,真可悲。

这阁楼里恐怕是没有自己人了,不然她也不至于孤立无援到这种境地。

“你水性如何?”我看着即将扑上来的男人,侧头问吞花小姐。

“不……不会……”

不会也没办法了,我眼一闭,心一横,拽着她从窗户跳下去,真是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。

这是一座水上阁楼,翻窗跃出,我们刚好坠入湖中。我并不知道湖水深不深,但这是我情急之下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。

吞花小姐在扶摇阁这么多年,一定会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,不至于独木难支。

动静闹得越大,我们越安全。

刚落水,隔湖相望的花厅就有人发现了我们,有三两个戴着面具的暗卫朝我们的方向赶来。

吞花小姐似乎是不会游泳,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勒着我的脖子,我努力把头伸出水面,仰头大口呼吸,终于撑到暗卫下水救人。

把她拖上岸后,我们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,对视三秒后无奈地笑了。

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,我笑不是因为释怀了,是我真的没招了。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也能笑,是庆幸自己劫后余生吗?

突然,她眉头紧皱,伸手要来摸我的腿。

“诶……可不兴整这出啊……”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,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。

一股酸胀感,外加熟悉的疼痛……我低头一看,下身的裙摆,一大片鲜红正顺着小腿的方向慢慢爬上来。

“这是……我的血?”我摸了一把大腿,看着手上的血发出疑惑。

吞花小姐抓住我的手,大喊:“快来人,给她找大夫!”

大概是失血过多,我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
醒来的时候,床边又坐着一脸怨念的珠华,嫌弃地给我吹着药:“我的大好年华,怎么全都拿来给你干活了?”

我费力地挤出一个微笑,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。

“睡了三天了,伤口溃烂,还高热不退,能醒过来都是你命大!”珠华脸上的担心不是假的。

我确实命大,这半年不知道在鬼门关走了多少遭,阎王发现门口一闪一闪的,就是不见我进去。

“你好好躺着吧,我去叫人。”珠华语气嫌弃,但关上门后,我还是听见了她一路小跑的细碎脚步,应该是去找吞花小姐了。

睡了三天……糟了!野那!

完蛋了宋初安,老板交代的第一个活就没干好,不会真的要被送走了吧……

我费力地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没穿裤子,大腿处虽然缠了一圈又一圈白布,也依稀能看见一小团鲜血渗出。

这是在水底被石头划破腿了吧……会不会破伤风啊!

清醒一点!我现在应该担心的是野那的事,错过了选拔舞姬,我该怎么完成任务?还有吞花小姐,她怎么样了……安相不会为难她吧……

不知道过了多久珠华才把人喊来,我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床上发了多久的呆。

“怎么坐起来了?腿不疼了?”吞花小姐打趣地说。

我听到声音猛地回头,看见她安然无恙,居然松了一口气:“啊……还好。”

“你去把穿风叫来。”吞花小姐回头对门口站着的面具男吩咐。

“是,小姐。”

我轻咳一声:“咳,野那……”

她递给我一杯水:“那边再想别的办法,但你……我尽量给你安排好去处。”

我摇摇头:“那你的事怎么办?”

“安相这些天忙着会客,还不知道我的事。”她居然反过来安慰我,“那是掌管漕运的江淮转运使,是安相想笼络的人。我原以为自己是替安相接待他的,没想到……”

“你替他管理扶摇阁,他居然还是把你当成供人娱乐的玩物?”我强忍着心中的愤怒,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将被褥攥出层层褶皱。

吞花小姐把手覆在我的手上,安抚般地轻轻拍打了几下:“你丝毫不关心自己的去处,反而在为我担忧?”

气昏头了,忘了自己也是死到临头。

“桥到船头自然断,你肯定会没事的。”因为你是女主啊,你怎么会死呢……

“行,那就祝我们都能渡过眼下的难关。”我看着一脸温和笑意的吞花小姐,突然有些笑不出来。我们所遭受的苦难,直接或间接地,都和安相有关。

我第一次有了和郑东榆统一战线的感觉,这个反派真该死啊。

“三日,再给我三日,我一定想办法混进他的府邸。”我向吞花小姐打了最后包票。

三天的期限不是我信口开河,我没有破罐子破摔。我努力回想起了关于野那的故事,或许真的能让我找到一条出路。

野那的母亲生前最爱的就是赤蔷薇,也就是红玫瑰。野那弑母后,在星洲的宫中种满了赤蔷薇。我不明白这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,也许他弑母之事也另有隐情。

眼下,赤蔷薇或许是我的唯一出路。

但是夏州气候过于潮湿闷热,没有花农愿意大量种植玫瑰,野那只能从星洲带着剪切好的花苞来大雍。

花苞都是放在冰窖中,随用随拿。这样的生活也太奢靡了点,我恨皇族。

野那的仆人都是从星洲带来的自己人,想混进去根本不可能。

但事关我的小命,再不可能也得试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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