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言带着苏童来到了一家巷子里的小店,是一家小吃店,不过不像传统的北方小吃店,是一些简单的炸串,饮料那些,而是全部用简单的食材做的不同样子的小吃。
推开斑驳的木门时,门“吱呀”的开门声,让人觉得很有些年代。
寒风吹进来,不止风铃叮当作响,苏童眨了眨眼,墙上的铁丝架挂着玻璃罐,里面泡着各种颜色鲜明的小菜,架子底下的竹篮里堆着一些晒干的蔬菜,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草木香。
一进来这里,在外面寒风的冰冷,瞬间让人的心里安定下来,沁人心间。
江言熟稔地拉开木椅,椅脚在青砖地上蹭出响声,对着:“来,看看吃什么?”
系着靛蓝围裙的老板娘笑着应了,转身在开放式厨房忙碌,苏童凑过去看,只见她把嫩豆腐切成了丝,盛出来,不知道加了什么酱,白色的底,暗色的酱,让人食欲大增。
江言指着刚端上桌的小碟,“尝尝看,好不好吃。”
苏童咬下一口,酱的辣味明显,辣的得舌尖发麻,却舍不得松口。豆腐的清甜浓郁的酱汁在口腔里炸开。老板娘又端来两杯果汁,玻璃杯外凝着细密的水珠,吸管一插进去就碰到底下沉着的果肉粒。
“她家最绝的是‘果冻’。”江言神秘地眨眨眼。
话音刚落,一只白瓷碗推到面前,苏童舀起一勺,入口先是意料之外的滑嫩,随即尝到淡淡的酒酿香,竟有丝桂花的甜润。
“是用糯米粉和桂花露做的,”老板娘擦着手笑,“虽然有点凉,但是房子里热,尝尝看。”
苏童边吃边说:“不错,好好吃啊。”
江言以前很少看见苏童这么情绪外露,最近两人相处多了,苏童慢慢在他面前也可以敞开心扉,尤其是吃到好吃的,那种满足的神态,让江言看的也很高兴。
“喜欢吃,我们下次来。”
“嗯嗯,我还要来。”
江言看着这样鲜活的苏童,不是刚开始在学校见得,只会被别人说的“书呆子”。
就算是“书呆子”,也是个可爱的“书呆子”,全校只在他江言面前这个样子的“书呆子”。
苏童吃的肚子圆圆的,已经吃不下去了,可是看着桌子上的菜品,抬起头,看向江言:“你点的太多了。”
江言看她直盯盯地看着,知道她想吃吃不下了,给老板打了声招呼,把她还没来得及动的菜,小心地装进打包盒。
“带回去慢慢吃。”
江言打包的全是类似于甜点之类的,温度不会影响它的口感,可以像零食一样,想吃的时候吃。
苏童和江言出来之后,因为吃的太饱,没有立马坐车离开,而是在江言的建议下,走一会儿,打算走累了再坐车。
他们并排走在马路上,苏童突然说:“江言,我们一起考到A城吧。”
江言虽然以前成绩不好,但是在苏童身边,他很有信心:“好,我们一言为定。”
江言的声音坚定,仿佛在那一刻,所有的犹豫都被抛到了脑后。
如果江母在的话,一定激动地痛哭流涕,自己儿子的学习,曾经困扰她好久,今天突然开窍了。
苏童侧过头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侧脸上,她忍不住笑了,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“那说好了,谁都不许反悔。”她伸出手,小拇指微微翘起。
江言愣了一下,也伸出小拇指,轻轻勾住她的,两人的指尖相触。
“拉钩上吊,一百年不许变。”苏童轻声念着,声音里带着一丝俏皮。
“一百年太短了。”江言忽然轻声说道,目光认真而深邃。
苏童没有听到江言说什么,还以为和自己说的一样。
从那天起,江言像是变了一个人,以前偶尔还和陆恒之他们逃个课,打个游戏,但现在他不再逃课,不再敷衍作业,每天早早地到教室,和苏童一起,认真地听讲、记笔记。
每天课程表上都有三节自习课,但是他们因为进度不同,所以自习的内容不太一样,因为他们是同桌,所以苏童用余光就能看到他在学什么。
偶尔会偷偷看他,发现他眉头微蹙,会在他遇到难题时,装作不经意地递过一张写满解题思路的纸条。
放学后,他们常常一起去图书馆。江言的基础薄弱,苏童就耐心地帮他梳理知识点。
有时候,他会因为解不出题而烦躁,苏童便轻轻敲一下他的脑袋,笑着说:“急什么?慢慢来。”
班里也出现了不少流言蜚语,苏童一心扑在学习上,对这些不太清楚。
江言虽然听到些,可是只要不对苏童,他也不怎么在乎。
晚自习前,江言被陆恒之磨的没有办法,和孙思文他们晚饭后,去打了一场篮球。
好久没打了,江言活动开了,也打入了迷,想起要结束时候,离上课已经不到10分钟。
他们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,在上课前跑到了教室后门。
“听说江言和那个书呆子在谈恋爱,你知不知道。”
江言从后门进的时候,就听到后排的同学说了这么一句话,他停下脚步,身后的陆恒之没停下来,撞到了他身上。
“江言,你干嘛突然停下来。”
江言没有说什么,听到旁边人继续说道:“就那个书呆子的样子,也能吊到……。”
话还没说完,就“嘭”的一声被按到桌子上,说话的人是张鹏,班里的倒数,平时不学习,还总是影响别人。
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,被欺负的同学也不敢怎么样。
江言可不管那些,虽然这段时间他个子蹿的很快,比入学时候高了不少,但是和张鹏比起来,身材还是比较瘦弱。
张鹏也不是吃素的,平时因为江言几个人的家世,不敢主动招惹,可是今天直接被按着打,不还手就不是男人了。
少年们气血方刚,不一会儿就互相打的鼻青脸肿。
“老师来了。”
不知道谁喊了一声,两个人才收了手。
“我呸,再让我听到你嘴巴不干净,小心我要你好看。”
江言用舌尖抵了抵前颌,拨开人群,往自己座位上走去。